2. 国家卫生健康委医院管理研究所医疗服务与安全研究部, 北京 100191;
3.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感染管理科, 浙江 杭州 310009;
4. 贵州省人民医院医院感染管理科, 贵州 贵阳 550002;
5. 山东省立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 山东 济南 250021;
6. 山西医学科学院山西白求恩医院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 山西 太原 030032;
7. 黑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医院感染预防与控制中心,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30;
8. 甘肃省人民医院医院感染管理处, 甘肃 兰州 730000
2. Medical Service and Safety Research Department, National Institute of Hospital Administration, National Health Commiss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Beijing 100191, China;
3. Department of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Management,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jia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Hangzhou 310009, China;
4. Department of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Management, Guizhou Provincial People's Hospital, Guiyang 550002, China;
5. Office of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Management, Shandong Provincial Hospital, Jinan 250021, China;
6. Office of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Management, Shanxi Bethune Hospital, Shanxi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 Taiyuan 030032, China;
7. Center for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Heilongjiang Provincial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Harbin 150030, China;
8. Department of Healthcare-associated Infection Management, Gansu Provincial Hospital, Lanzhou 730000, China
医院感染影响医疗质量与患者安全，甚至危及医患生命[1-2]。国内外调查均表明，病原体经空气传播是医院感染的重要途径之一[3-4]，空气微生物污染会引起呼吸道感染、手术部位感染等[5]，不仅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患者安全，也增加了患者和医院的经济负担[6]。医院空气净化是预防和控制经呼吸道传播疾病尤其是经空气传播疾病的重要措施之一[7]。我国于2012年4月5日发布了《医院空气净化管理规范WS/T 368—2012》(以下简称规范)，并于2012年8月1日起实施，其中明确了空气净化的要求和通风、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空气洁净技术等常用空气净化方法适用范围和使用要求，至今已经实施6年余。为了解各地医院规范的实施情况，规范有助于推动我国医院空气净化相关工作展开情况，以及规范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从而为规范的修订提供科学依据，特在全国范围内对规范的实施情况进行了追踪调查，现将调查结果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采取分层抽样方法，抽取东北、华东、中部、西南和西北五个片区的6个省份(黑龙江、山东、浙江、山西、贵州、甘肃)参与调查。各省会城市抽取医院10所，包括省部级综合医院1所、地市级综合医院3所、二级及以上专科医院3所(传染病医院、中医院、妇幼保健院各1所)、县区级医院3所；各省两个其他地级市(分别为2017年GDP位于该省中间三分之一、和后三分之一的地级市)各抽取9所，包括综合医院3所，专科医院3所(传染病医院、中医院、妇幼保健院各1所)、县区级综合医院3所。全国6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共调查168所不同级别的综合性医院与专科医院。
1.2 调查方法采取书面调查与现场调查相结合的方式，问卷调查采用统一设计的自填式问卷进行调查，通过网络发放统一设计的调查问卷，通过问卷星对问卷完整性进行控制，并进行逻辑判断，同时由专门的调查员检查问卷的完整性并回收问卷。
1.3 调查内容调查规范颁布后各医院的标准实施情况，包括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的制定情况、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培训情况、2017年医院内空气净化方式使用现况。
1.4 质量控制在正式调查开始前进行问卷预调查，结合专家提出的意见对问卷进行完善。回收问卷过程中利用问卷星进行数据逻辑限制和完整性限制，由专门的调查员对回收的问卷随机抽样进行质量核查，及时联系相关单位对问卷内容进行核实。问卷回收后，统一培训调查员，对有问题的问卷填写人进行电话回访核实相关数据，如无法核实数据均做“不详”处理。
1.5 统计学方法应用SPSS 22.0进行统计分析，描述性分析计算均值、构成比、率等。
2 结果 2.1 医院基本情况共发出168份问卷，回收162份，回收率96.43%，有效问卷162份，有效率为100%。162所医院中综合医院与专科医院的比例为2.77:1，三级医院与二级医院的比例为1.52:1。162所医院中1 200张床位及以上的医院有36所，占22.22%。见表 1。
| 表 1 规范实施调查的162所医院属性分布 Table 1 Attribute distribution of 162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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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规范颁布后，制定及修订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的医院逐年增加，至2018年有87.04%(141所)的医院制定或修订了医院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其中有29.01%(47所)的医院制定了相关制度，2012、2013年分别有19、10所医院制定了相关制度；有58.02%(94所)的医院修订了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其中2012、2013年增长趋势明显，分别有32、22所修订了相关制度。见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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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1 规范实施调查医院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制定及修订时间分布 Figure 1 Distribution of formulation and revision time of system of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
在已制定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制度的141所医院中有95.04%(134所)的医院明确了制度制定的牵头部门及空气净化监管部门，其中95.52%(128所)的医院明确了监管部门的职责；有90.78%(128所)医院明确了空气净化管理部门，其中96.09%(123所)医院明确了管理部门的职责；98.58%(139所)的医院明确了空气净化维护保养部门，其中93.53%(130所)的医院明确了维护保养部门的职责；141所医院中有93.62%(132所)的医院明确了空气净化使用部门的职责。制度制定(87.31%)和监管部门(82.08%)主要是医院感染管理部门；而空气净化的管理部门比较分散，以感染管理部门(38.28%)、医疗装备部门(21.10%)和后勤总务部门(17.97%)为多，其他29所医院中有44.83%(13所)由多部门参与管理，37.93%(11所)由使用部门进行管理，17.24%(5所)由护理部进行管理；维护、保养部门以医疗装备部门为主(58.27%)，其次为后勤总务部门(28.06%)。见表 2。
| 表 2 规范实施调查医院空气净化相关管理情况[所(%)] Table 2 Management of air purification in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No. of hospital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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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调查的162所医院中有88.27%(143所)的医院组织过空气净化管理相关培训。143所医院中有73.43%(105所)的医院采用了2种及以上方式进行培训，26.57%(38所)的医院采用了1种方式进行培训；143所医院中90.91%(130所)的医院采用了集中培训，72.73%(104所)采用了分科培训，31.47%(45所)采用网络培训，部分医院还采取了其他培训方式，如下发学习资料、安装空气净化设备时培训、知识竞赛等。143所医院中，95.10%(136所)医院的空气净化设施使用人员参与了培训，94.41%(135所)医院的医院感染管理部门工作人员参与了培训，其次是空气净化设施管理人员、空气净化设施维护保养人员。143所医院的培训次数及累计培训人次情况见表 3。
| 表 3 规范实施调查医院空气净化管理工作相关培训情况 Table 3 Training on air purification management in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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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查的162所医院中154所医院设置了手术部，其中42.21%(65所)的医院采用了1种空气净化方式，40.91%(63所)的医院采用了2种空气净化方式，12.99%(20所)的医院采用了3种空气净化方式，3.90%(6所)的医院采用了4种及以上种空气净化方式。154所医院中80.52%(124所)采用了空气洁净技术，使用率最高，各级空气洁净使用情况见表 4。除洁净技术外，医院手术部循环风紫外线消毒器的使用率排第二位，共17所(占11.04%)。
| 表 4 154所规范实施调查医院手术部空气洁净技术使用情况 Table 4 Air cleaning technology in operating departments of 154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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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调查中9所设置骨髓移植病房的医院均采用百级净化。调查发现，除手术部以外，空气洁净技术在医院重症监护病房(ICU)及消毒供应中心(CSSD)使用率最高，分别占34.48%、26.77%；紫外线灯照射消毒在普通病区及医院感染疾病科的使用率最高，分别占46.79%、41.56%；循环风紫外线空气消毒器在血液透析病房(51.00%)、新生儿病房(43.37%)、心导管室(37.88%)、产房(37.90%)的使用率均相对较高，具体情况见表 5。
| 表 5 规范实施调查医院不同部门空气净化方式使用情况[所(%)] Table 5 Performance of air purification methods in different departments of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No. of hospital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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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调查共涉及到15种空气净化方式(除自然通风)，90%以上的医院其空气净化设备均能按照要求进行维护保养，具体情况见表 6。
| 表 6 规范实施调查医院不同空气净化维护保养情况 Table 6 Different maintenance of air purification methods in hospitals in the survey of implementation of specific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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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空气的净化管理包括空气净化制度的建立、空气净化方法的选择、设备的正确使用，空气净化设备的维护与保养是影响空气净化效果和医院感染防控效果的重要因素[8-9]。在规范发布实施之前，医院空气净化管理工作无据可依，缺乏统筹的组织管理和培训，方法选择和设备维护的管理无序，缺乏系统性。调查结果显示在规范发布实施后有87.04%的医院制定或修订了相关的制度；90%以上的医院明确了空气净化工作的管理部门、监管部门和维护保养部门，并明确了上述部门和使用部门的职责；88.27%的医院采取了多种形式对医院相关的人员进行空气净化管理、维护和使用等相关知识的培训；95%以上的医院对空气净化设备有维护保养和对关键设备能定期更换。这些措施对医院空气净化管理的科学化、规范化、制度化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在不同程度上提高了医院空气卫生质量，并降低了医院感染发生率[10-11]。
调查结果显示，空气洁净技术在医院的手术部广泛使用，同时也在部分ICU、CSSD、骨髓移植病区等部门使用，同时循环风紫外线空气消毒机、等离子空气消毒机等在ICU、产房、新生儿病房和血液透析病房的使用也越来越广泛。紫外线灯照射消毒是我国广泛使用的空气消毒方法，但是使用的情景局限在无人状态下的空气消毒[12]，有人状态下的空气消毒技术近年来快速发展，在医院也更加广泛的使用[13]。但我国地域辽阔，医院使用消毒设备的温度、湿度差异大，不同部门人员密度和人员流动情况也不尽相同，在各种情境下空气消毒的效果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提供循证证据，指导医院购置和使用此类设备。
本研究结果显示，空气洁净技术在医院的手术部广泛使用，并存在维护不当的现象，与王妍彦[14]等2017年对国内20所医院空气消毒现状调查的结果一致。空气洁净技术在我国的过度使用已引起重视，胡国庆等[15]研究表明，我国医疗机构洁净手术室配置比例过高，且存在使用中洁净手术室性能检测不合格、维护管理不到位、人员使用不舒适等问题，认为医院应根据需求合理配置洁净手术室，同时关于空气洁净技术是否能有效减少手术部位医院感染的发生，近年来也有着很大争议，2016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预防手术部位感染全球指南》中指出空气层流技术不会降低全髋关节置换者手术部位感染风险[7]，2017年柳叶刀杂志发表《层流通风对手术部位感染的影响》一文表明，与常规通风相比，手术室使用层流通风对降低全髋关节置换术、全膝关节置换术、腹部手术和血管手术等术后感染风险并无益处[16]，美国最新发布ANSI/ASHRAE/ASHE170-2017《医疗机构通风》标准未对手术室空气提出洁净度要求。因此洁净技术的使用范围和维护要求亟待明确与进一步规范。
空气洁净设备的广泛使用随之而来的是设备维护问题，维护不当的空气净化设备使用将带来空气微生物污染的隐患。此次调查空气净化设备仍然存在清洁维护保养不到位、关键部件不能按规范要求更换的情况。可能是医院空气净化设备的维护成本高，维护人员专业水平不足，维护工作较难操作，维护部门责任不明确等所致。研究[17]发现通过制定维护相关操作规程、优化操作流程、加强培训后，医院中央空调通风系统消毒管理质量得到提升。
总之，《医院空气净化管理规范WS/T 368—2012》的颁布实施很大程度上规范了我国医院空气净化管理工作，推动了我国医院空气净化工作的发展。但仍存在一些问题亟待解决，需要进行持续改进。
致谢: 对参加此次调查的各省医院感染质量管理与控制中心、医院感染管理培训中心及162所医院在调查过程中给予的大力支持和配合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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